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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手上彩色摺頁,一隻橫趴在樹枝上裂嘴奸笑的肥貓,底下寫著「愛麗絲夢遊仙境」的靈感來自基督教會學院。

兔子洞就是教堂嗎?再看內頁說明作者在學院餐廳用過8000次餐。咦,是誰做的統計啊?我進去學院餐廳兩次,不是為了哈利波特的緣故,而是為了尋找那一面抱著紅鶴的愛麗絲花窗,可就是沒找到。

「愛麗絲夢遊仙境」在1865年出版,筆名卡洛(Lewis Carroll)的作者是基督教會學院的數學講師,愛麗絲是個十歲的小女孩,學院院長的女兒,據說,兔子就是愛麗絲的父親,多多鳥就是卡洛。但誰能解答:是愛麗絲的夢境變成了卡洛的故事?或是卡洛的故事變成了愛麗絲的童年回憶?

時光不停留,愛麗絲長大了,卡洛老去了,相隔近一世紀,牛津後繼有人,再度創造疑真疑幻的世界。1950年,路易斯(註1)的「獅子、女巫、魔衣櫥」出版;1954年,托爾金(註2)的「魔戒」出版。


不走一趟大街(High Street),不算來過牛津。
大街有最濃厚的學術氣息,七所學院在這條街上,包括牛津大學第一所、設立於十三世紀的大學學院(University College)。

大街兩旁古舊泛黃的建築林立,最古老的莫過於十三世紀的聖母教堂,與三所學院相鄰。教堂旁邊的銅鼻學院(Brasenose College)已經五百年歷史,據說是以一個動物鼻子形狀的銅鑄門環命名。仔細瞧瞧大門左右兩側的山形牆,以及上下三層造型優美的窗戶:

一個個古裡(Gargoyles)古怪(Grotesques)的小玩意兒橫亙在屋簷下或窗簷上,多數是野獸,或似獸非獸、似人非人、半人半獸的怪物。

教堂常見的怪物皆面目猙獰,張口的可承雨洩水,閉口的可驅魔避邪。但這裡的怪物大不相同,看那幾組忙著修補排水管的工匠雕像,夠幽默吧!
 

向東走,盡頭是一座石橋跨越恰威河(River Cherwell),橋下可泛舟撐蒿(Punting),渾濁的河水卻會令人興致大減。恰威河是泰晤士河支流,莫德林學院(Magdalen College)在河左岸,廣大校區從大街向北延伸,雄偉的四方形塔樓聳立在街道旁,是牛津著名的地標之一。

莫德林學院魅力無窮,禮拜堂、迴廊、雕欄、花園、鹿苑……,處處美景如畫。



從大街上的入口開始,莫德林學院的牆上可熱鬧了。上層窗簷一個個小雕像:


裡裡外外,少說三、四百個獸形或人形的小魔怪,大都是變形的、想像的,而非真實的,小魔怪未必嚇人,反而有點可愛,我想,裝飾性似乎大於功能性。
 


在牛津多待幾天,說不定我也會滿腦子光怪陸離。莫非牛津藏著「魔法」之秘,怪不得有卡洛、路易斯、托爾金?

英國大詩人華茲華斯(William Wordsworth)曾經讚嘆:
        啊!牛津的尖塔,圓頂和塔樓,花園和樹林!
我也胡謅幾句向牛津致敬:
        啊!愛麗絲、哈比人、貝武夫(註3)、哈利波特!

註1:路易斯(C.S. Lewis)在 Magdalen 學院 (1925-1954) 任教。
註2:托爾金(J.R.R. Tolkien)先後在 Pembroke 學院 (1925-1945) 及 Merton 學院 (1945-1959) 任教。
註3:貝武夫(Beowulf)是英國古老史詩中的英雄,托爾金發表過一篇評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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